橘子还青着吗

(前)卡卡西重度痴迷
网王 幸村朱砂痣 龙马白月光 cp忍迹可逆不可拆 还是狐狸控
刀剑乱舞 三日鹤 源氏 刀音刀舞皆爱
小演员三浦赛高麻璃央第二菊池第三
常在冷圈中 哪能不杂食
为接儿子们回家冲鸭冲鸭
新墙头是冈山来梦,小嫩鹤太可爱了呜呜呜

[OA/AO]爱的蹭饭史 上

这么甜美的爱情我还能说什么  走走吃夜宵去


A级草饲羊肉铺:


  1. 这是一个,从风云少年时期开始直到成年,大爷追着封闭心灵狼崽跑的故事。OA/AO无差,上下两篇完结。


  2. 友情提示:请不要在空腹状态下阅读本文。



 


自打进入网球部的第一天,忍足便知道以后的日子不好过。他可没正儿八经练过球,小学时参加比赛全凭心情,不明所以地混成了关西人尽皆知一高手。提交入部申请书的时候,他对于迹部治下操练之严酷有所预期,自觉尚在承受范围之内;然而人算不如天算,他没想到迹部针对上了自己。


第一次社团活动,迹部作为新任部长例行训话。他抱着胳膊扫视全场,目光停在后排的忍足身上,“你有什么意见吗?那边的眼镜。”忍足被周围人施以注目礼——经过这位小爷从天而降那一天那一场日头偏西打到日落的持久战,没人再会认为他钦点的眼镜另有他指——全身爬满了不自在,披着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迹部扬起下巴,“对,就说你呢!以后站到前排来,忍足。”


忍足心里比划了一下,估计迹部目前只知道他姓甚(不一定记得名谁),便拖长尾音应下了。


但这只是一个开始。忍足效率比别人高,每天提前完成训练菜单后,大咧咧地盘腿坐在场地边玩手机并公开观察某三个扔人堆里一眼能找出来的脑袋——一沙宣广告头,一粗马尾,一卷羊毛。迹部却好像盯上了他,走过来劈头盖脸地一通训斥。


“我训练都完成了。”忍足委屈地辩解。


迹部挑起眉毛,“自主训练呢?”


“夏天快到了,我低血压。部长您体谅一下。”忍足双手合十,诚心期待眼前是尊佛爷。


“你比赛时也让对手体谅?”迹部没好气地说,“闲得难受是吧,行,本大爷立刻给你弄舒服了。一号场地,和本大爷对打。”


结果不必多说,迹部故意满场吊球,迫使忍足追着球来回跑,汗流浃背。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忍足充分吸取教训,这次找了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偷偷摸摸地玩手机。微风吹动树影,熟悉的玫瑰气味漫进鼻腔,忍足感到之前并不存在的心脏病已经存在并且要发作了。


“以后部活,”迹部的声音砸在他头顶,“你的手机没收了。”


忍足自知理亏,不情不愿地交出手机,在迹部的监督之下回到球场。迹部把他的训练菜单翻了倍,还额外增加了两组耐力练习。漫长的部活结束,忍足仿佛霜打的茄子,拖着步子来到迹部身边,旁敲侧击手机的下落。


迹部从外套口袋里掏出手机,指了指上面拴着的挂件,“这是什么?”


“章鱼烧。”忍足看到迹部迷茫的眼神,“小吃,大阪特产。”


迹部盯着章鱼烧挂件,陷入一阵沉思。忍足正打算把手机拿过来,迹部重新抬起眼皮,“本大爷要吃这个。”


“啊?”


“我要吃这个。”迹部复述了一遍,“你部活时偷懒,罚你请客吃章鱼烧。”


对上迹部不容反抗的视线,忍足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考虑到手机仍处于被劫持状态,发出身不由己的叹息。他领着迹部走进学校后面的小巷,吐槽了一路东京章鱼烧有多不正宗,直到他们在一家小铺子前站定。老板不用说是大阪人,用一种又像看到了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又像他乡遇故知且是金主爸爸的眼光看着忍足。忍足要了两份章鱼烧,烤炉上升起热气,章鱼和包菜的香味飘出来,小丸子在不断的翻滚中变得金黄。


“你们说话口音很奇怪。”迹部侧过脸,眉毛挤在了一起,不知有意无意无视了老板的怒目而视,“黏黏糊糊的。”


“你说关西腔啊?”忍足耸了耸肩。


“大概?”迹部歪着脑袋说,“以前没听过,听起来很费力。”


“迹部你家世居东京吧?自己又在英国长大的,只接触过标准语没听过关西腔很正常。”忍足从老板手里接过章鱼烧,递了一盒给迹部,“最上面撒的是现用现刨的鲣节,这家很正宗。”


不待忍足提醒章鱼烧烫嘴,迹部已经将一颗小丸子送进嘴里,动作停滞在空中,像被结结实实地烫了一下。忍足睁大了眼睛,捏紧手里的章鱼烧盒子,观察着迹部的变化。迹部的架子端得不错,囫囵吞枣地咽下了小丸子,但显然没尝出味道,苦恼地将竹签插进另一颗小丸子。


忍足连忙正确示范,冲着小丸子吹了吹气,慢悠悠地开始品尝。迹部依葫芦画瓢,这回眼睛明显亮了一下。忍足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确认自己能拿回宝贝手机,这盒章鱼烧总算没有白买。


 


第二天晨训,忍足照例在起床时被低血压困扰,踏着梦游般的步伐踩着点进入更衣室。迹部在门口伸手拦下了他,忍足连连哀叹,从衣兜里掏出手机上贡。迹部收下手机,冲着忍足走向柜子的背影喊了一嗓子,“茶几上现手冲了杯咖啡,给你的。”


“你不是低血压么?”迹部撂下这句话,转身离开更衣室。


忍足的瞳孔微妙地放大了。他端起茶几上的咖啡灌下,昏沉的大脑逐渐清醒过来。迹部在脑海中的头像瞬间加上了基督的光环,足以把手机的旧帐一笔勾销。他在晨训时格外卖力,对打练习没让前辈得一分,换来迹部满意的目光。


但这份感激只持续到中午。午休时分,忍足来到僻静的樱花树下,打开事先准备好的便当,一个人安安静静地享用。便当谈不上丰盛,少不了惯例的红姜和烫青菜,搭配煎蛋和青箭鱼,米饭上撒了海苔,看上去倒也诱人。


“自家出品,不是买的?”迹部的声音突然冒出来。


忍足被吓了一跳,停住了伸向米饭的筷子。迹部毫无顾忌地坐到忍足旁边,好奇地看着他花花绿绿的便当。忍足把每道菜介绍了一遍,特意指着迹部手里的布包强调,“迹部也带了自己的便当吧?”


“嗯,隔三差五管家会准备。”迹部打开自己的便当,露出俱乐部三明治和炸鸡块。


“不愧是迹部财阀的少东家。”忍足舀了一大勺米饭,发现迹部的视线仍黏在自己的便当上,内心顿时升起不祥的预感。


“你这便当,难不成自己做的?”迹部问。忍足猜想他一定是鱼出卖了他。


“对啊。拿昨晚剩饭剩菜凑的,肯定没你的好吃。”忍足坚定地说,从头到脚透着拒绝。


迹部并没有移开视线,“见面分一半,听过么?”句式是疑问,语气是下旨。忍足前一秒开始后悔出现在这里,后一秒迹部的筷子已经伸到他的饭盒里。


迹部夹走一块淋了酱油的水煎蛋,心满意足地咀嚼起来。忍足正庆幸他没有对青箭鱼下手,迹部的筷子再次伸了过来,直接夹走了最大的那片鱼。忍足的眉眼耷拉下来,心里居住的狼崽发出不满的呜咽声。


迹部似乎看出了忍足的不悦,从自己的便当里夹了两大块炸鸡给他,“等价交换。”


炸鸡块鲜嫩多汁,面衣麦香浓郁得活脱是苏打饼干,比市面上买的要厚些却特别疏。忍足不由得猜想这面衣八成是生啤而不是水和,弄匀后应该还放置了有一阵子好让酵母把这面衣加工好,借鉴了英式炸鱼的做法,同时也是借酒精来对抗高温烹饪中不可避免的脂质过氧化——他家厨师大概少不了营养师的专业指点。这新鲜的口感却依旧提不起他的精神,光惦记着被抢走的那片青箭鱼。迹部又塞了一块三明治给他,“我家厨师早上现做的。”


忍足知道迹部根本抓不住问题重点,默默埋头解决便当里剩余的饭菜。迹部眨了眨眼睛,单方面心情愉悦地和忍足共享休憩时光。


忍足本以为迹部实属一时兴起,没有料到类似的场景持续了两周。无论他的便当多么穷酸,迹部总会在午休时间定位到他,提出交换便当的要求。哪怕忍足带了顶风臭十里的腌鱼配饭,迹部还是不放过他,对着每一样陌生的菜品跃跃欲试。忍足实在被逼无奈,索性放弃了自带便当,转而前往学校餐厅现买现吃。


那时忍足还是学校餐厅的稀客,被网球部小伙伴逮了个正着。向日拉着忍足加入幼驯染的餐桌,早已落座的宍户抬起头,爽快地和他打了声招呼,慈郎趴在桌面上打着瞌睡,吃了一半的蛋糕放在面前。忍足和他们聊得还算愉快,这顿饭在融洽的氛围中走向结束,慈郎揉着眼睛醒来,“哎,那不是迹部吗?”


凉意爬上忍足的脊柱。他扭过头,迹部孤零零的身影落在眼底,周围气压出奇地低。他死死盯着忍足这桌,恶狠狠地吞了一大口沙拉。女生三五成群地从旁边走过,时不时偷瞄迹部一眼,红着脸窃窃私语。逃到食堂还是逃不掉吗,忍足垂头丧气地想,看来下午部活有苦头吃了。


果不其然,忍足在部活时被迹部一通教训,追着四处飞舞的小球疲于奔命。但俩人都绝口不提便当的事,好像互相怄气的小学生。三天之后,忍足踩着午休铃走出教室,惊讶地发现迹部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沉甸甸的便当。


“喂,忍足。”迹部叫住他。


“我没有带便当。”忍足本能地回。


“本大爷带了双份,豪华寿司便当。”迹部点了点下巴。


忍足摸不着头脑,跟着迹部来到先前的樱花树下。迹部解开布包,一套看着说不定会比里头的饭还贵的三重箱出现在眼前。各式各样的寿司完全同样地填满了一头一尾两层(中间层是四色沙拉,和洋兼有),其中以鱼肉手握寿司为主,金枪鱼和北极贝的尖儿鲜红光亮,忍足不禁咽了咽口水。


“你喜欢吃鱼吧?每天便当里都有不一样的鱼。”迹部把筷子递给忍足。


“嗯。”忍足夹了块寿司塞进嘴里,幸福感瞬间淹没了他,“——这个好吃。”


迹部得意洋洋地笑,“当然。最上等的新鲜食材。”


毫无原则地,忍足被一份寿司收买了狼子野心,自觉恢复了每天自带便当的习惯。想着迹部会来蹭他的便当,准备时便投入了比以前更多的心思,虽然他本人倒全无自觉。


“哎哟,最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惠里奈斜倚着厨房的门框,“昨儿是什锦海鲜中卷,今儿改弄蛋包饭。小侑你以前不是鱼配饭一吃吃一周吗?”


忍足一手上下翻飞,用番茄酱在蛋皮上画了个正弦函数图像,不动声色地说,“学校里交到了一大爷朋友,我俩会换饭吃。”


“你不是最讨厌和别人分食么?”惠里奈反问。


“他强迫我的。”忍足把虾仁和肉片卷烤小番茄(培根换成了鸡胸肉)装进便当盒,无视了惠里奈意味深长的笑,“但他会拿很贵的东西来换,我不亏。”


忍足慢慢接受了迹部的自来熟,在每日中午的斗嘴之中找到了乐趣,以至于迹部难得没有出现之时,他竟然感到了一丝失落,精心准备的便当竟也变得味同嚼蜡。他们从未做出共进午餐的约定,樱花树下的会面顶多算作有预谋的巧合。忍足忿忿地叉起一块牛肉,迹部喜欢的辣酱油弥漫在口腔内。


鬼使神差地,忍足在饭后散步到了学生会室,透过门缝捕捉到了迹部的身影。他趴在成堆的文件里,未开封的便当盒躺在一边。忍足推门进屋,异响把迹部从浅眠中带回来,他迷糊地抬起眼皮,“忍足?”


“抱歉。”忍足垂下眼睛。


“竟然都这个时间了……”迹部瞟了眼墙上的挂表,皱起了眉毛。


“在修改每个部员的训练菜单吗?”忍足走近迹部的办公桌,“不介意的话,我可以帮忙。”


“我也是这么想的。”迹部咬了口三明治。


迹部听进了忍足的话,不客气地开始派他部里的差事,从比赛记录到敌校侦察,很快发现忍足能干好用,开始任何决定都征求他的意见,外出开会时也顺手捎上他。忍足多次被外校误认为冰帝的副部长,当然,那便是后话了。


 


这年冬天,网球部正选前往海外合宿。好巧不巧,忍足和迹部分到了一间屋子。迹部看上去十分期待,在房间里抱着肩对忍足发号施令,让人严重怀疑他在分房过程中作弊。不过俩人互换了几个月的便当,忍足好歹已习惯迹部对他表现出的奇特兴趣。


白天的训练日程繁忙,身体到晚上几乎快要散架,忍足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出来时迹部却在房间里不见踪影。他移动到别墅的公共区域,开放式厨房发出微弱的光亮,迹部站在大冰箱前,苦恼地拿大眼瞪着并没有小眼的它,


迹部自主训练量大,加之不看他的脸几乎会忘了他还在拿压岁钱的十三四岁,晚上难免容易犯饿。为了厨房的安全着想,忍足咬了咬牙,走过去把迹部从冰箱前拉开,“祖宗,你回咱房间里歇着吧,我给你做完夜宵端上去还不行吗。”迹部欣然答应。


冰箱里剩余食材不多,忍足就着之前的高汤煮了一碗乌冬,汤底放了各种(厨师细心封好的沙拉余料)蔬菜和温泉蛋,面上放了煮熟的剩鲷鱼刺身和香葱。迹部把面吸了个干净,忍足差点担心他噎着。


“这和之前的杯面是一样的吗?”迹部含糊地问,饥不择食的他已经无暇去分辨面条粗细。


“上次在屋里泡那个?”忍足回忆起迹部研究泡面(附带毒害桦地未遂)的样子,声音不由自主地变得轻快起来,“不,不一样。这个面条更实在,我意外看到冰箱里有蚝油就拿这个代替酱油做的汤,还加了额外的料。”


“怪不得味道不同。”迹部若有所思地说,“明晚再给我做一次这个吧。”


“夜宵不能总吃。”忍足义正严辞地拒绝,“哪怕是低热量的和食也不行。”


迹部翻了个白眼,“包了你未来的小说钱呢?”


“也……不行。”忍足不禁有点动摇。他每月零花钱全砸在看电影和戏剧上了,额外买些书就要捉襟见肘。眼看着存钱罐越来越空,心仪的书单却越来越长,之前本就琢磨着应付对策来着。


“每月黑箱最新的爱情片。”迹部一字一顿地扔下来,伸出一只手指在他眼前摇了摇。


“不能天天吃,最早这周末给你做。”忍足一边妥协一边在心底暗骂自己真没骨气。


“成交。”


“不过,”迹部饶有兴致地托起下巴,兴味盎然而直勾勾地盯着他,“原来你不近视啊——摘了眼镜瞳孔变都不变。”


忍足摸了摸鼻梁,意识到洗完澡忘了戴眼镜,脸颊顿时烧得发烫。转身去找床头柜上的眼镜,手腕被迹部快速抓住了。


“不许戴——你这鬼体温怎么回事?”迹部疑惑地问。


“低血压啊,你不知道吗。”


“真麻烦。”迹部握住忍足的手腕,从此开始一寸一寸往指尖走轻轻攥住又松开,直到把他的指尖团在自己掌心,“缓点没有?”


迹部最近长高不少,缩减了和忍足之间的身高差。从忍足的角度看去,正好是迹部放大的脸,他的五官在往硬朗的方向发展,婴儿肥却还没有完全褪去。睫毛在眼睑下方投出阴影,玫瑰色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指尖传来迹部的温度,忍足的觉得自己的心悸症状是越发严重了。


他推开迹部的手,“好多啦,谢了。”


“好吧。”迹部悻悻作罢。


夜幕在窗外展开。忍足笨拙地爬进床铺里,努力调整紊乱的呼吸。糟糕,他拉紧了盖在身上的被子,好像太纵容这位爷了。


因为父亲工作的原因,搬家和转学于忍足是家常便饭,培养了他对于人际关系的判读能力。自我保护意识作祟,忍足始终和他人保持适当距离。坦白来说,他没见过迹部这样的人。迹部太特别了,根本不按常理出牌,揣着一副“本大爷看上你这个小伙伴了,从此以后要和你玩儿”的态度,就这么径直闯进别人家里,也不事先征求主人的许可。


怎么就轻易让他闯进来了呢。忍足捏紧被角,在黑夜里屏住了呼吸。


 


以网球为原点,他们后来频繁来往。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忍足就挑了迹部的场子,他把迹部最初针对自己的原因也归结于此。他们经常在私底下练球,却很少一本正经记分比赛。忍足告知了迹部街头网球场的存在,俩人便时不时过去找乐子。


街头网球场只接受双打,他们硬着头皮上了。其实忍足本来是不情愿的,部活训练已经足够折腾人,结束后还要去街头网球场继续,他对此实在提不起干劲。如果碰上难熬的坏天气,他甚至能变着花样在后场抱怨。


“赢球可以,但你得请我吃饭。”忍足用脑电波和迹部交流。吊高球跃过前场的迹部,压到忍足所在的底线上。忍足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对着距离他几步远的小黄球。迹部握紧了拍子,骨节发白,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


但忍足每次都恰到好处地把握程度,在迹部炸毛的边缘翻盘比赛。赛后迹部大步流星走在前面,忍足背着俩人的网球袋追了上去。


“对不起。”他貌似真诚地说,“可是我真的饿了!”


迹部回过头,“你饿死鬼投胎呀?”


“中午便当被你抢走了一大半啊。”忍足小声嘟囔,“——天天累到我快死,训练完后又要接着打。我也是个中学生嘛,吃不饱喊饿还要被人骂。”


迹部捏了个拳头,又克制地松开,“……行吧,吃什么?”


“这还差不多。”忍足胆大包天地补了一句,“否则光练不吃,连我也长不高了。”


迹部咬牙切齿地说,“你说什么?”忍足戳到痛处了,天知道他有多介意矮的那寥寥几厘米。


“不说了,说了没饭吃。”忍足适时果断收住,转而卖乖。


不过若真遇到难缠的对手,忍足反会被挑起好胜心。他完全隐去自己的气息,专心替迹部守后场,任他在前场尽兴表演。他们彼此颇为默契,交流不用语言,眼神沟通点到为止,导致对手在球技被碾压的同时还不免感到智商被人侮辱。


天空变换了颜色,最后一颗球在地面上滚出直线,宣布他们获得了压倒性胜利。忍足无疑累脱力了,往喉咙里灌下一大瓶水,头昏脑胀地倒在板凳上。迹部把他的脑袋抱到自己一边大腿上好让他枕得舒服些,顺手揉了揉忍足的头毛,“又想让我请你吃饭?”


“最近都没什么胃口,吃不大下东西。”忍足叹了口气。


“这样啊……”迹部沉思了半晌,从裤兜里找出块化得已然脱相的巧克力,一点点喂进忍足嘴里,“我知道,你低血压嘛。”


忍足感动地点点头,全然顾不上去想满唇的可可酱。


夕阳余晖落下来,忍足终于充电完毕,挣扎着从迹部腿上爬起来。俩人并排坐在板凳上,忍足掏出自制的海苔饭团,自己和迹部一人一个。每次他们来街头网球场,忍足都会提前一晚做好饭团,前天是金枪鱼辣白菜饭团,上周末是三文鱼酸黄瓜饭团,总之轮流变换花样,连续几周不带重。


迹部咬了一大口饭团,“这次是什么馅儿的?”


“红鲑鱼。没加其他辅料,都是红鲑鱼的味道。”忍足看着迹部的侧脸,眼神里盛满期待。


“你攒的打折优惠券轮到红鲑鱼了?”迹部面露嫌弃地问。


忍足书桌上摆了个匣子,专放打折优惠券,全部按有效日期排好了。迹部第一次去他家做客,对这个精致的盒子表示了好奇。忍足把匣子当宝贝似的介绍,又从抽屉里拿出记账本给迹部显摆。他当时的眼睛里好像有星星,和平时的扑克脸形成鲜明对比。迹部无言以对,唯有目瞪口呆。


忍足之后带迹部去了传说中的超市,不仅领他参观了不同区域的货架,还尝遍了所有试吃柜台,免去一顿午饭的支出。迹部认真地听忍足讲解,看到他对着整理好的优惠券,挨个在货架上找对应的食品。


“你刚刚不是说最贵的那种鱼好吃吗?”迹部挑眉。


“那种下周打折,到时候再来买。海鲜类促销未必是清货,反而有可能是当天成色最好最新鲜的。”忍足一脸俨然。


可想而知,迹部再没和忍足一起去过超市,因为他大爷真丢不起这个人。但他大概有了为何忍足擅长数学的猜想,毕竟从小算账算出来的底子。


“你别看食材便宜,”忍足对付起自己的饭团,“味道可一点都不差。”


“哼,看在味道没打折的份上,就姑且饶了你。”


醋饭包裹着红鲑鱼,填饱了运动后空空的肚子,傍晚的空气里弥漫着食物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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